2016年9月19日 星期一

優雅的自來水博物館卻隱藏著世紀的大謊言——真正的自來水之父才不是劉銘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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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挑選這篇文章】
台灣自來水博物館中說「自來水之父」是劉銘傳,但這句話可真的算是笑掉人大牙了,台灣從日治時期就有自來水了,為什麼自來水之父是清朝官呢?
國府來台後,充斥著仇日、反日的情結,台北市堂堂「自來水博物館」隱藏著如此荒誕不經的謊言,刻意淡化日本人的努力,銜接莫名甚妙的清代巡撫,且至今仍不願還原歷史真相。
(責任編輯:林芮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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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台灣的自來水之父是劉銘傳,聽聞者會馬上從椅子上跌下來大概也不是什麼稀奇事。
台灣有自來水是什麼時候?當然是日治時期!1949年國民政府撤退來台,許多國民黨兵都沒見過什麼叫自來水,甚至跑到五金行去買個水龍頭,回家往牆壁一挖裝上去,咦?怎麼沒水?乃去找五金行老闆理論,這不是笑話,是唸過一點二二八歷史的人都知道的史實。
可是這台北巿自來水園區裡的「自來水博物館」說起台灣的自來水歷史,開宗明義:「西元1885年(民前二十七年), 清代首任巡撫劉銘傳,力行新政且重視飲水衛生,於臺北北門街 ( 今衡陽路)、石坊街( 今博愛路 )、西門街等處,開鑿深井供水,此為臺北公共給水之開始。」
不只官網上如此硬拗,還特製海報一幀,原本貼在博物館內,後來我再去一趟和館內的導覽志工聊起這段記載,連志工也很訝異居然有此一說,我請他們去官網看看,並且發現那張海報早已收了起來,不知是否要防我這種人來當場「凸臭」。
劉銘傳挖幾口水井,就算台灣公共給水的開始?就算劉銘傳官大,水井比人挖得多,但算得上現代的自來水建設嗎?再沒常識,也不敢說挖幾口水井和現代的自來水有啥關聯?
而台北市府在官網和博物館文獻記載上,居然說:「日人據臺之初,以劉氏的建設為基礎,展開自來水設施之規劃。」這臉皮之厚,實屬世所旱見。
台灣早期為瘴癘之地,飲水衛生的確是一大難題。
劉銘傳是曾經聘請了日本技師七里三郎在臺北城內鑽鑿井水,但目的是供一般官員飲用,以防疾病滋生,尋常百姓可是無福消受的。
而那種源自地下水的水井,因為受到擠壓,便有如湧泉般的自動冒出,乃自然而然的呼之為「自來水」,當然,和我們當代複雜的自來水淨水、儲水和輸送等過程是風馬牛不相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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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張海報本來掛在自來水博物館內,現在拆下來了
劉銘傳對「自來水」的「貢獻」證據,總結留下上書皇帝的奏摺裡一段文字:「購自來水機器全副,價洋二千圓。」如此這般便成了台灣公共給水的嗃矢,那許多台灣人的祖父輩挖過井水者趕快出列登錄,即可名垂自來水青史矣。
歷史上還有一位臺南知府唐贊袞也曾試圖鑽井失敗,結論是:「臺郡水多鹹,余用泰西法招匠鑿自來水井,鐵管下五十丈,不得水。」知府哪裡懂得現代水道探勘的科學知識?隨便挖口井,如若在台南,那麼鹽份地帶的「水多鹹」用膝蓋想也知道,最後徒勞無功,更是可以預見的結局。
總之,漢人可能發明鞭炮,但絕對不能說是原子彈之父。
歷史的真相不能掩蓋,台北市府大抵也不好意思再瞎掰下去,終於有點良心發現的說:「1896年(民前十六年 )八月,臺灣總督府特別聘請英國人威廉・巴爾頓( William K. Burton )來臺,並派遣總督府技師濱野彌四郎協助,進行全臺衛生工程及臺北自來水建設之調查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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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巴爾頓( William K. Burton ),這位才是台灣自來水之父
1895甲午戰爭之後台灣被割讓給日本,日本始政之初,隔年就特別禮聘英國人威爾巴爾頓來台灣規劃自來水的建設與調查工作,請問,劉銘傳在1885年,也就是10年前挖的幾口水井和台北市自來水規劃有什麼關係?
日本總督府請巴爾頓先生來,歷經長達十數年的調查規劃工作,一直到1907年,依巴爾頓先生之建議, 決定在公館觀音山腳下新店溪畔建取水口,汲取原水,並於觀音山麓設淨水場,再將處理過之淨水,用抽水機抽送至觀音山上的配水池,經重力方式緩緩流下,供應 台北住戶的日常用水需求。
巴爾頓後來因為勘察水源罹患瘧疾,竟一發不可收拾,雖然原本打算請假返英,後來卻又感染赤痢,急急就近到日本治療,只是病情急轉直下已成「惡性肝臟膿腫」,最終病死「東大附屬醫院」,他生前只完成基隆水道設計案,構想最後幸由得力助手濱野彌四郎賡續遺志完成。
濱野彌四郎是「台灣水道之父」,巴爾頓辭世後,他在台灣繼續上、下水道的建設,前後長達23年的歲月,接續打造基隆、台北、台中、台南等台灣主要都市的水道計劃與建設,大正8年(1919年)離台至神戶擔任技師長。
現在台南山上淨水廠有座濱野彌四郎的銅像,由企業家許文龍先生親手捏塑成形。許先生曾經和我談論過台灣如今水利發達的基礎,其中濱野彌四郎和當年他的部屬八田與一的貢獻尤居功厥偉,所以他特地在百忙之中,重塑這兩位先行者的銅像,以供後人瞻仰。
國府來台後,充斥著仇日、反日的情結,台北市堂堂「自來水博物館」隱藏著如此荒誕不經的謊言,刻意淡化日本人的努力,銜接莫名甚妙的清代巡撫,且至今仍不願還原歷史真相,許多學校的戶外教學經常帶領學生來此,我每回遇見,總不禁懷疑:老師們會不會糊里糊塗的將這歷史謊言教給下一代?
走在台北街頭,見著許多日治時期的古蹟,全部被改為「民國」多少年建成云云,回想當時被割讓給日本的台灣豈有「民國」紀元?日本人曾經統治台灣的史實不管台北市政府如何篡改,長期來看,歷史一定會還原本來面目。
伽利略發現地球自轉被抓到法庭進行宗教審判,為了換取無罪判決,乃不得不改變他的主張,可是離開法庭時,嘴裡還是碎碎念著:「無論怎樣,地球還是在轉啊!」
無論怎樣,劉銘傳挖井絕非台灣自來水的伊始,尤其在網路世代裡,更不可能隻手遮天,一再欺瞞的結果,倒讓我感覺依稀回到了金世杰「那一夜我們說相 聲」的時代,其中一段反諷的對話,形容我們過去所受的「黨國教育」竟是:「地理是歷史,歷史是(虛構的)小說」,終究紙包不住火,相聲也會點出真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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